我在一所高中上学,并且是这里的特权生。所谓"特权生",似乎可以自己随意安排在校时间(包括各种出勤和住宿);随意在学校走动(包括后勤部门);随意指定和预订自己的食宿。不清楚我有什么背景和后台,总之是为数不多的特权生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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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有为我分配寝室床位,同寝室的还有两人(和现实大学中一样)。但是我基本上没有在寝室睡过,所以和同寝室的两人根本不熟。……何止是同寝室的人,可以说和整个院系的人都不熟。但是这样的出勤率似乎并不影响我的成绩。上课和考试,我感觉都很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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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时在学校里乱转悠。我最喜欢去的就是学校小卖部。小卖部的老板是个老帅哥,他和老板娘都是本校校友,很健谈。我特别喜欢听他们讲他们那几届的老故事。这所学校每一届都有"届名"。就像"年号"啊,"朝代"那样起名。老板那一届的届名叫"中昌",之后的一届叫"武隆"。
小卖部还有一样我离不开的东西,就是蛋黄布丁。每周我只有周一和周五会去听课。但几乎每天都会去小卖部,因为每天我都定了一杯蛋黄布丁。这种布丁其实是限量的,只有特权生能够预订,一般学生基本上买不到。有一天我突然想: 要不要和同寝室的同学搞好关系呢? 要不把我周二三四的蛋黄布丁让给同寝室的H和L吧。老板轻轻一笑,说别想着套近乎了,她们大概不会领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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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血来潮在寝室睡了一晚。早上醒得很早,正在盥洗间洗脸刷牙,遇到了H。我主动和她打招呼,而她的态度明显冷淡,嘴角的笑很不自然。说了句"你来啦?" 映射在我脑子里的却是——"你来干嘛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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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和L洗漱的很快,因为赶着去上课。而我没有上课的压力,慢悠悠的整理。后来全寝室楼的人都走了,只剩下我。正好遇见生活部的后勤人员进楼里做大扫除。他们非常专业的打扫着每一个角落。每个人的床铺,上面的所有东西都用某种光学仪器消毒。开线的床单,毯子也全被悉数缝补。我就站在他们中间,饶有兴致看着他们忙碌穿梭。他们也不烦我在旁边杵着,偶尔还和我聊天。
他们问我,你和同学们关系这么差,不后悔成为特权生吗?
我坚定的回答: "不后悔。我尊重她们的生活。我也尊重我自己的生活。"
这时一个男生笨拙的抱着一堆针线走了过来,问,还有补毯子用的毛毡针吗? 我们那边的针全断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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