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好乱啊。
走在胡同里,一转角就是美术馆后街那边,趁着夜色在路边无目的的闲逛。
路边24小时便利店的白炽灯光,不怀好意的亮着,扭曲了原本方方正正的建筑棱角。
路过了漆黑一片的医院,走进了图书馆。
是白日里的图书馆,空旷的让人神清气爽。
可是出不去了啊.....莫名被锁在里面了。
按照时间推断现在应该是下午了,于是落地窗外立刻出现了硕大的夕阳。
自动贩卖机还在工作,安静的地方总能听到自动贩卖机工作的声音。
微不可闻的嗡嗡声,很安定。
那么看书吧,没人的时候最自在。
想看土耳其王国的征税方式,眼前闪过村上春树笔下主人公的恐怖经历,漆黑阴暗的地下室,羊男和想吃装满知识新鲜人脑的老人,就此作罢。
去看瓦尔登湖,把所有研究瓦尔登湖的文献都看了,把书里涉及到的典故全部找到,把梭罗看过的神话全部看一遍。
登上梯子还书的一瞬间,天花板并没有向我靠近,整个空间无限的延伸,又无限的接近我。
于是飞起来了,脚步和腿很轻,上半身却沉重。
从那条街上的国立图书馆飞出去了,是新加坡的街道,向下一看还有那个我可能永远住不起的酒店,楼顶的泳池里趴着要融化一般的男子。Bugis的街道小的令人窒息,然后越来越小,我头晕一样高了起来,享受飞行。
呼吸里也带着亚热带难以忍受的湿热。
然后我飞向了山,夜晚的,轮廓阴暗的山。
穿过高耸的树木,时而是人,以脚尖感受风,时而是鸟 以尾羽掠过树梢
山壁上有那种凹形建筑,像是权利的游戏里鹰巢城关押过小恶魔的监狱。
不过这里有雕梁画壁,木质的窗子望出去就是万丈深渊。
接着化作鸟了,头颈优雅的飞进窗户里,目及之处是华服斜卧在榻上的美人,蚕丝的衣角和小腿的弧度,组成了几何与立体的完美形体。
我知道她就是我,接着随着她赤足走出这个宽阔的房间,走向真正被囚禁的人。
这里靠着月亮忽明忽暗的光线,纱制的窗帘飞舞,阴凉的地面,曲折如园林的通道。阴暗又美好。
被囚禁的是横眉立目的男人,有帝王的英武,可愁眉紧锁,如果真是帝王也该是亡国奴。
他皱着眉头叫我快走,这里很快会有一场大火,他逃不出去,但我可以。
我厌恶他又想留下来陪他。纠结中突然回到了小学时住过的老小区楼下。
米白色的楼房,高矮不平的地砖。
这里明明是白天,可是当我回头望向山,那里却是黑夜,像有一条界线分明的线隔着这两个地方。
而山的那里,燃起了大火,火舌没精打睬的舔舐着那么美丽的柱子,雕刻精细的窗户,和已经化为灰烬的囚犯。
我还是飞回去了,着急的起飞,像心被悬起来一样,化作鸟飞起来。
触目都是黑色的灰烬,被火烧剩下的窗沿,像是换牙小孩子嘴馋啃过的年糕。
里面还有未燃尽的火,我知道那个有帝王之相的男人是必死无疑了,
但我又有什么理由被烧死呢?
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这身华美的羽毛呢?
我又为什么需要为他感到伤心呢?
我还是飞进了火里。
难道最开始的时候,我不就是由火中而生吗?
丝毫没有惧怕的赴死,后半夜睡的安稳,无梦。
后:
总觉得有必要分析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。首先是我一直有求死的心理,梦里火是灼烧的,但很舒服。还有就是我偏爱阴郁的男生,前男友就是很有男子气概,可是总是眉头紧锁,我们总有不可调和的矛盾,他又总想迁就我。我不想叫人迁就。
现实中我和他分的干干净净,梦里烧净了男人的一切痕迹 :)
对他感到抱歉,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完备的人,也没有爱的能力,拖累他很久,分手又对他是个打击。如何了解他,就如何伤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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